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刘猛作品修订版

“狼牙少帅”刘猛军事军旅小说系列的之作!世界以痛吻我,我却报之以歌;一段军旅传奇,一段无悔历程

作者
刘猛 著
出版社
北京联合出版公司
出版时间
2019年03月
国际标准书号ISBN
9787550238541
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刘猛作品修订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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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推荐

本文是刘猛的***长篇小说,被誉为“中国***真正具有国际意义的军旅小说”。整个故事围绕爱情、战友兄弟情、父子情展开,真实地记录了中国陆军特种兵成长的心路历程,揭开了精锐部队的神秘面纱,缔造出一段属于青春的军旅传奇。可以说,这本书是一曲凄美缠绵的军营恋歌,一段激情昂扬的热血青春,以及一份血与泪水的成长记录。

 

内容简介

《*后一颗子弹留给我》是刘猛的***长篇小说。大学新生小庄,为了追随初恋女友而开始了一段迷彩军营生活,但两个少年都没有料到,当命运的子弹穿过爱情的心脏时,面对喷涌而出的梦想和鲜血,这无常荒诞的人生又有几许承担之重?

作者简介

刘猛,导演、编剧、作家。中国电视剧导演工作委员会委员,中国编剧工作委员会委员。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,热衷创作军旅题材和国家安全题材的文学作品,是中国新军事文学的开山之人。是一位集小说原创、编剧与导演于一身的青年艺术家,被誉为“狼牙少帅”。其著作摒弃了传统军事小说的写作方法,被评论家称为“引领军事类小说进入可读性时代的青春新酷小说”。作品有《狼牙》《后一颗子弹留给我》《冰是睡着的水》《火凤凰》等。

目  录

章 提炼

第二章 锻造

第三章 磨砺

第四章 裂变

第五章 融化

在线试读

1.压抑在心中的,我不得不说的战友重逢

  从哪里开始呢?

  2002年年底,我结束了一段漂泊的生涯,刚刚在一个城市里安定下来。那个时候接连换了几个女朋友,生活也没有什么安定感,所谓的安定,不过是租了一个不到40平方米的简单一居室,在这个城市偏西的一个大学家属区里。

  一楼的好处是有一个小院。我常常在没有工作的日子里,拿着啤酒坐在小院里发呆。那时已经是下雪的季节了,但是我感觉不到寒冷。在部队的时候,我曾经在零下30摄氏度的东北山区待过半个月,是所谓的寒地生存训练,早就习惯寒冷了。在西藏工作的时候,我早上起来常常光着膀子在白毛风中跑步,被同事视为神经病。

  我在小院里面发呆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屋里很乱,堆满了我的许多东西。各种各样的书籍、盗版碟、装满衣服的包等,我一直没有打开,没有整理,因为每次打开整理,总是有很多事情在心里一点点浮现。我不知道27岁的人回避往事是一种什么心态,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去打开这些东西,或者说不敢打开。

  我害怕。害怕回忆起青春时代的那些梦想。

  那些关于未来、关于爱情、关于兄弟的梦想。

  在我的记忆里,17~20岁是一个严重的断层。我记得自己上幼儿园、小学、中学的许多事情,我也记得上大学以后的许多事情,它们甚至栩栩如生。但是我的17~20岁之间的故事呢?

  忘记了,只剩下一些残片。只有在洗澡的时候,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臃肿的身体,我才会自嘲地笑:“瞧,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?你在部队的时候……”然后就控制自己不再往下想了。

  我还有很多在部队的朋友,他们经常会打电话给我,偶尔来到我居住的城市公干,也会来看看我。但是我从来不会主动和他们联系,听到他们激动的声音,那种声音里面久违的单纯和特有的嘶哑,总是令我黯然神伤。

  在我刚刚离开的时候,我不是这个样子的。但是,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。我不想了,继续喝啤酒。远远地,透过飘落的雪花,我听到一声嘶吼:

  “一二、一二……”

  我的脑子一下子僵化了。这种口号我太熟悉了。但是,听得出来那是一个人,节奏时断时续。

1.压抑在心中的,我不得不说的战友重逢

  从哪里开始呢?

  2002年年底,我结束了一段漂泊的生涯,刚刚在一个城市里安定下来。那个时候接连换了几个女朋友,生活也没有什么安定感,所谓的安定,不过是租了一个不到40平方米的简单一居室,在这个城市偏西的一个大学家属区里。

  一楼的好处是有一个小院。我常常在没有工作的日子里,拿着啤酒坐在小院里发呆。那时已经是下雪的季节了,但是我感觉不到寒冷。在部队的时候,我曾经在零下30摄氏度的东北山区待过半个月,是所谓的寒地生存训练,早就习惯寒冷了。在西藏工作的时候,我早上起来常常光着膀子在白毛风中跑步,被同事视为神经病。

  我在小院里面发呆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屋里很乱,堆满了我的许多东西。各种各样的书籍、盗版碟、装满衣服的包等,我一直没有打开,没有整理,因为每次打开整理,总是有很多事情在心里一点点浮现。我不知道27岁的人回避往事是一种什么心态,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去打开这些东西,或者说不敢打开。

  我害怕。害怕回忆起青春时代的那些梦想。

  那些关于未来、关于爱情、关于兄弟的梦想。

  在我的记忆里,17~20岁是一个严重的断层。我记得自己上幼儿园、小学、中学的许多事情,我也记得上大学以后的许多事情,它们甚至栩栩如生。但是我的17~20岁之间的故事呢?

  忘记了,只剩下一些残片。只有在洗澡的时候,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臃肿的身体,我才会自嘲地笑:“瞧,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?你在部队的时候……”然后就控制自己不再往下想了。

  我还有很多在部队的朋友,他们经常会打电话给我,偶尔来到我居住的城市公干,也会来看看我。但是我从来不会主动和他们联系,听到他们激动的声音,那种声音里面久违的单纯和特有的嘶哑,总是令我黯然神伤。

  在我刚刚离开的时候,我不是这个样子的。但是,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。我不想了,继续喝啤酒。远远地,透过飘落的雪花,我听到一声嘶吼:

  “一二、一二……”

  我的脑子一下子僵化了。这种口号我太熟悉了。但是,听得出来那是一个人,节奏时断时续。

  我一下子站起来,打开小院的门,声音是从大学图书馆方向的工地传来的。那里在盖一个香港慈善家捐献的,以其名字命名的多媒体教学楼,平时很喧闹,今天也许因为雪太大,所以没有开工。

  怎么会?怎么会有这种口令?

  我快步走过去。我先看见一帮民工,他们蹲在屋檐下哈哈地笑着,指指点点,好像在看西洋景。我又看见几个女大学生从图书馆出来,看也没有看一眼,就清高地走过去。我还看见了什么?

  一个孤独的身影。

  一根孤独的原木。

  一张孤独的脸。

  他穿着早已褪色的迷彩服,一双破旧不堪的迷彩军靴,光着头。雪花飘落到他的头顶就融化了,化成一团白气,升上天空。和其他民工穿的迷彩服不一样,他的迷彩服是掖在裤子里的,系着一根宽宽的绿色尼龙腰带,黑色的金属扣;花色也不是很一样,料子很厚,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,绣着细密的针脚;裤脚整齐地掖在那双破旧的高腰迷彩帆布靴里,鞋带系得整整齐齐……

  他喊着号子,在搬一根原木。他先搬原木的一端,把它扛在肩上抵着地面立起来,然后竖直,一下子再把它向前推倒,然后再搬起来……如此前进着。

  周围的民工在看笑话。

  他嘶吼着,眼中的杀气陡然而生:“一、二……”

  我愣在原地,嘴唇翕动着,眼泪在眼眶里面流动。我声嘶力竭地大喊:

  “班长——”

  “检查自己的武器,注意听我的口令。这是次小组规模的战斗实弹射击训练,一定要注意安全!哪个龟儿子不听我的口令,先开了保险让我把他从屁眼儿塞回去!”

  在某型直升机的轰鸣中,我的鼻尖上渗着冷汗,抱着那支属于我的95自动步枪。枪身湿了,我的心跟着直升机的颠簸忽上忽下。

  班长的迷彩脸转向我,小眼睛灼灼有神:“你好了没有?”

  “好。”

  人在回忆的时候好像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,我看到的自己就是迷彩脸上的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。

  我看着他的眼睛。

  班长笑了,一嘴白牙,他伸手抹掉我脸上的汗珠:“龟儿子给老子好好打!就等着你给老子争脸了!”他眼睛里的傲气和自信交织着。

  我又看见了这双眼睛。

 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,那种杀气消失了,换了一个人。怎么说呢?

  一个猥琐的民工。

  “班长。”我又喊了一声,声音发飘。

  那双眼睛笑了。

  “龟儿子你小子怎么现在头发留得跟女人一样。”

  我们都站在原地,看着对方。班长看着我,眼神里有一种伤感。我跑过去一把抱住他:“班长……”眼泪哗啦啦地流到他的肩膀上。

  没有士官军衔的肩膀上。

  班长抱着我,慢慢地开始抽泣:“龟儿子以为你把我忘了……”

  雪花飘落在我们头顶。

  在这个城市的冬季,雪花的飘落,把一切丑陋都掩盖了。

  在这个城市的冬季,我和我的班长重逢了。

  我是一个被人们称作自由职业者的文化流浪汉,我的班长是一个民工。他和别的民工不同,在想部队的时候自己会扛扛原木。

  2.为了爱情,参军去

  回忆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,你能感觉到包裹在心灵外面的那层坚固的壳一点点在破裂,心里很疼,因为这种柔弱已经很久不见阳光,藏在自己的一个阴暗的抽屉里不敢示人。

  我从9岁开始写诗,11岁开始写小说,屡屡地,也在报刊的小角落发一些小小的豆腐块文章。在我成长的经历里,我是个多愁善感的小男孩,小学的时候甚至可以说秀气,属于很受小女生喜欢的那种宝玉类型的小奶油。再加上写诗和小说,所以性格也是很内向的。

  我小时候的体质不是很好,可是我的父亲却是我们那个小城市里的篮球教练,于是我在上小学的时候被他扔进了自己的篮球队,跟那帮17~18岁的大男孩一起训练。应该说,我还是很有韧性的,开始时5公里跑不了就跑1公里,半年后我就可以跑5公里了。篮球技术一直一般,因为我不感兴趣。

  我的高中是我们市的重点中学。我的文科奇好,历史、政治、外语等基本上属于不用听讲就能在95分以上的那种,但是理科奇差,基本上没有及格过,尤其是数学极差,保持在30~40分之间。我的作文经常是全校的范文,甚至还多次参加了全国作文竞赛,拿了不少奖。基于我的情况,我的老师们很是头疼,要是我不行干脆不管就是了,关键是他们总是觉得我是一个可造之才。

  我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,对我非常器重。他甚至写信给自己当时在大学的老师——现在是一个著名的师范大学的副校长,极力推荐我免试入学。我的父亲还联系了省里的体育学院和几个大学的体育系,想凭自己的关系把我送去学体育管理什么的,以后出来管理体育馆。

  但是我的梦想是作家,或者是艺术家。

  高三的时候我参加了一个著名的艺术院校的专业考试,以全国的成绩通过了。这就意味着我完全不用担心数学考试,只要不是0分就可以,我上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

  我参加了全国高考,而且进了大学。

  但是我在大学里面是不满足的。我想成名,我想写作,但是我没有生活。

  于是我提出退学。

  大学时的班主任,我一辈子记得他。当时流行学生创业,虽然我不可能创什么业,但是他还是给我争取了一个名额。就是说我可以暂时休学,去体验自己想体验的生活。这在当年是很难得的,因为我刚刚读大一,才上了半个月。

  我回到家乡,做过盗版碟的小生意,赔得一塌糊涂,又谈了几个女友,别的就没有经营什么了。我感到空虚和无聊,在不断地更换女友之间寻找一种畸形的快乐。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早熟,因为那年我才17岁。这是很可怕的事情,我的父亲为我很担心。

  转眼到了年底,晃悠了几个月,冬季征兵开始了。

  我本来不想当兵,那离我的生活十分遥远,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成为军人。虽然我也喜欢看老美的战争电影,但是电影是电影,傻子才当兵。当兵是一种冲动,因为我的初恋女友,也就是初中的同桌小影参军了。她跟我打电话告别,我去见她,她穿着肥大的冬训服,头发剪短了,小脸俏丽依旧。

  她是我的个女友,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,因为她在我心里是纯洁天使的化身。我们顶多是在上课的时候拉拉手,连亲都没有亲过。我上学早,她比我大两岁,一直很照顾我,在我的心里,她是姐姐和爱人的理想化身。后来我考上了大学,而她没有,就在家里待业。当兵是为了回来进银行工作,她的父母都是银行的,有这个能力。

  我一直没有意识到她的重要,回家以后也只是在同学的聚会上见过几次。我问她要去哪儿,她说了一个军区的名字。我看着她,握住她的手,冲动地说:“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。”我实在不敢想象我的生命里没有小影的生活,那个时候我读了太多的诗,所以容易联系到战争和灾难。而且那时确实有一些紧张的局势,譬如都在传说几年之内要解放。

  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。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小影对我的重要,我的初恋,我的天使的化身。于是我就报名参军了。武装部的人看了我的简历吓了一跳,但是我的学校对此是支持的。我的班主任很高兴我去经历一些磨难,他说对我有好处。兵役制度改革后,两年的时间是可以接受的,于是武装部就批准了。我父亲倒是很高兴,因为他就是部队转业的。

  我领到了冬训服、胶鞋、被子、背包带等许多劳什子,然后就跟着一帮剃了头的新兵蛋子上了火车。

  小影在第三车厢,我在第十车厢。我们是一个军区的。知道她在车上,我就安心了。火车带着我纯洁的天使和我,去向远方。

  我那时候是个喜欢写诗的小男孩。我相信爱情,于是我参军了。

  为了爱情,参军去。

  3.我超过了老炮

  我们的火车在一个小小的车站停靠,那里已经是山区了。坐了一天一夜以后,谁的屁股都会疼的,开始还叽叽喳喳、很兴奋的新兵们这会儿都陷入了沉默。因为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。

  我们在这个车站下来,带队干部依旧是和蔼的笑脸,但是紧张的气氛已经出来了。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支配着我们这些散漫惯了的老百姓。我们自然而然地按照干部的口令站成整齐的方队,然后开始编队、叫号,叫到名字的出列,站成的方队。

  我没有看见小影,女兵在前面的车站已经下车了。我提着自己的东西来到一个写着“大功某团”的红旗下面。负责管理我们的是几个干部和士官,他们的态度就不是那么和蔼了。我是散漫惯了的人,难免有些拖拖拉拉,结果被指着鼻子骂了一句什么。那时候我的语言辨别能力没有现在那么强,后来知道是山西话。

  骂我的是一个士官,后来知道他叫什么,我们暂且叫他老炮,因为他是无后座力炮兵班长。我被分到他的队伍里面。这个时候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,这是下意识的,在家里,父亲推我一把我也要瞪一眼的。

  他看见了,但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
 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,我和他的故事就此开始。

  我们上了卡车,谁都没有说话。卡车在盘山公路上前行,从后面的车厢,可以看见地平线越来越远。渐渐地,可以看见云彩在脚下。

  我这个时候开始觉得悲凉,小影呢?我为了她参军,小影在哪儿呢?我不知道,我开始怀疑自己参军的正确性,放着好好的大学不回去上,来这儿干吗?但是后悔来得及吗?

  我们的新兵连在一个山沟里面的军营里。怎么形容呢?除了山还是山,然后就是一个营盘,老建筑,兵楼潮湿阴暗。我们新兵住在营盘的一个角落,是几排平房,中间空地只有一排水龙头,一个大大的厕所,里面是坑,不是马桶。

  我们下车的个事情就是跑步,提着自己的东西。老炮带队,这个孙子简直就是个牲口,成心折腾你,他空着手跑,后面的新兵蛋子提着一大堆东西,你们想想是什么场景?谁掉了东西,班长就上来收拾你,臭骂一顿。

  渐渐地,方阵越来越稀拉,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直线。对于实在不行的人,班长上去就骂,语言相当难听,甚至会拖着他们跑,其情景之惨,难以形容。

  带我们来的干部好像没有看见,在旁边抽烟。老炮跑得很带劲儿,到3000米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。我们的新兵大多数是真的不行了,拖着也跑不动了。

  渐渐地,只有我在追随老炮,我还背着被子,扛着一摞绑在一起的诗集、脸盆等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
  后面的就不用再形容了。

  老炮斜眼看我。

  我就是一直跑。

  大概到了5000米,老炮的速度慢下来了。

  我则是刚刚进入状态。我别的不行,就是从小跟父亲的队员跑路,比较在行这个。

  我超过了老炮。

  班长们都看我,连干部都走到操场边看我。

  老炮被我甩得越来越远。

  我没有谦让的意思,我天生是个拧脾气。

  大概我跑到7000米的时候,我们的新兵连长喊停了。我已经超了老炮一圈,老炮基本上已经被我跑废了,他不是不能跑,我后来知道他跑10000米也不是太难的事情,武装越野10000米的考核控制在50分钟上下,算是高手。他是想追上我的速度,结果把自己跑废了。

  我站住了,看老炮勉强地站着。

  老炮看我,我也看他。

 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超过老炮意味着什么,17岁,我在城市长大,没有什么挫折,只是有过失恋,你说我懂得什么?

  4.我和小影的往事

  不得不回头谈谈小影,因为她在我的军旅生涯中自始至终占据了重要的位置。当我后脱下军装的时候,我才算彻底摆脱了对她的精神依恋,才敢面对新的生活。虽然偶然会梦见她,但是她的脸已经变得模糊。

  小影是我喜欢的个女孩,在我的生命中,她永远成为一个梦幻的化身。很多年过去了,我穿梭于不同的女孩,很多女孩也穿梭于我在不同城市的不同居所;一直到近,我还比较固定地周旋于两个女孩之间。一个已经结婚,一个没有结婚,一个习惯白天来,一个习惯晚上来。

  这就是我现在真实的生活状态,加上繁忙的工作,我没有什么时间怀念往事,回忆青春。

  但是现在出现了新的状况,就是她们一个都不会来了。

  这场席卷中华的病毒使得很多人歇在家里,包括我,也包括她们。我从来不称呼她们是我的女人,因为她们不属于我,我也不属于她们。

  我闲下来的时候,脑子有了很多空闲。吃饱了睡觉,睡醒了吃饭,剩下的时间就是对着电视屏幕或者电脑屏幕发呆。

  我开始想起小影,如果她在的话,我的狗窝会是什么样子?

  我看昆德拉是很久以后的事情,但是我看了就感到惊讶。因为他描述的生活状态和我何其相似,譬如从来不让女人在自己的家里过夜。我就是这样。

  但是小影可以在我这里过夜,如果她愿意的话,我愿意依偎在她的臂弯里。

  实际上,我从未碰过她。

  我暗恋小影,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的。那个时候她就是我们学校的领操员,就是课间操的时候在台上领操的小女孩,除了小影还能有谁?

  我们很多小男生都暗恋她。

  我也是。

  小影像一只蝴蝶一样飞啊飞,我写给她的诗歌像蜜蜂一样追啊追。只不过我是在心里追,她后来也没有看过。

  上初中的时候,我和她终于在一个班了,还是同桌。

  后来……记忆好像总是出现偏差,我们回忆往事的时候总是会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的初恋女孩美化。我也免不了这个俗套。所以,我还是避开一些描述吧,因为它是多余的。你们回忆自己的初恋女孩就够了。

  后来,我们相爱了。

  纯真的两小无猜,一起上学、下学、做作业,没有什么别的了,就是上课有时候会手拉手,偷偷摸摸的,但是私下里谁也不敢,尤其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。我那时候很胆怯,不像后来,对女孩那么没有顾忌。

  她像姐姐一样关心我,我像弟弟一样依赖她。

  后来,我上了重点高中,她去了普通高中。

  再后来,我真正交了女友,也有了肌肤之亲。我就以为自己把小影忘记了。

  再见面,就是我休学在家卖盗版碟的日子,开的小店就在她们家大院对面。我不知道她搬家到这里。她喜欢音乐和电影,我们就这么重逢了。没有什么尴尬,我也没有什么感觉。

  但是我梦见过她,当我知道她要参军的时候。

  那个时候,形势有些紧张,东南沿海演习频频,各种谣言四起。我突然意识到,我是那么依赖她的存在,其实我回头想想,我找过的所有女友都和小影是一个类型。

  至今也是,我喜欢的女孩都是长发白皙、苗条温柔的。像我近闲居在家,天天无聊得看Channel[V],出了一个新的女歌星叫王心凌的,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。虽然我这个年龄不该迷恋这种小女生,但是我还是喜欢得不行。

  因为她长得像小影。

  我参军了,因为小影。

  而她也萦绕着我的整个军旅生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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